俄羅斯如何才能提高生產率

俄羅斯擺脫經濟下滑的途徑是更有效地利用本國的資源——而不僅僅是使用更多的資源。
2009年11月 • Vitaly Klintsov, Irene Shvakman, and Yermolai Solzhenitsyn來源：麥肯錫全球研究院
2009年上半年，與整個世界經濟一樣，俄羅斯經濟也滑向深淵，其GDP下降了大約10％。在俄羅斯，這一幕景象以前也曾屢屢上演：1991年，隨著蘇聯的解體，GDP大跌了40％以上；1998年，俄羅斯拖欠債務，盧布大幅貶值，整體經濟的產能利用率下降到50％以下。
正是在上一次危機之後，俄羅斯經濟經歷了一次戲劇性的轉折：在1998年～2007年期間，俄羅斯的GDP以年均7％的增長率快速增長，使其世界財富排名從第72位上升到第53位。職工的工資也大幅增加，可支配收入年增幅按名義值計算達到26％。
如今，俄羅斯要實現類似的經濟復蘇將會遇到更大的挑戰。即使在全球經濟下滑之前，俄羅斯的產能利用率接近80％，通過更好地利用現有資本儲備，相對容易地實現經濟增長的好日子也快要走到頭了。在過去十年中，俄羅斯的勞動力數量不斷增多，其貢獻占到實際人均GDP增長的近1/3，而這種趨勢當時正在發生逆轉。事實上，到2020年，俄羅斯的勞動力數量可能會縮減多達一千萬人。金融危機已經使增加資本投資變得更加困難，並使大宗商品（包括石油、金屬礦石和煤炭）的價格受到衝擊。近年來，各種大宗商品加起來，大約占到俄羅斯GDP的20％左右。現在，俄羅斯必須通過更好地利用勞動力和資本資源——簡言之，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來實現增長。麥肯錫全球研究院（MGI）曾先後兩次對俄羅斯的勞動生產率進行了研究：第一次是在1999年，第二次則是現在，2009年。在兩次研究之間的這些年裏，俄羅斯經濟的整體勞動生產率已從相當於美國勞動生產率的22％提高到了31％。
為了使勞動生產率和經濟業績更上一層樓，俄羅斯必須應對深層次的結構性挑戰，如提升其競爭強度、改進運營和業務流程的具體細節、進一步簡化和明晰各種法規（包括城市規劃法規和許可制度），以及更高效地分配金融資本。還需要解決人力資源的問題：提高勞動生產率將需要更有技能和更能自由流動的勞動力。
不過，俄羅斯也擁有一些優勢。它可以在無需進行快速城市化和社會改革的條件下實現強勁的經濟增長——而這些需求在其他一些新興經濟體（尤其是中國和印度）卻如此急迫，這些國家的勞動生產率要大大落後於俄羅斯。為了滿足俄羅斯龐大的投資需求，也存在著一線希望：當對資金的需求超過了國內的資金供給量時，對國外資金的競爭或許將迫使俄羅斯不得不加快執行提高勞動生產率的議程。最後，俄羅斯政府必須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它需要採取強有力的激勵措施，鼓勵企業迅速行動起來。近年來，與石油相關的稅收占到俄羅斯聯邦財政收入的1/3～1/2。如果這一部分收入縮水的話，俄羅斯將需要開闢新的收入來源。一般來說，以生產率導向的經濟增長雖然實現起來遠非易事，但卻是一種既能創造新的財政收入來源，同時又能提高俄羅斯人民生活水準的可行增長方式。
基於對各經濟部門的考察分析
我們的研究是建立在對5個重要經濟部門進行分析的基礎之上，這些部門包括：電力部門、零售業、鋼鐵業、住宅建築業，以及零售銀行業。目前，這些部門的勞動生產率從相當於美國勞動生產率水準的15％（電力部門）到33％（鋼鐵業）不等。
所有這5個經濟部門都具有3個共同的缺陷：低效率的業務流程、陳舊過時的產能和生產方式，以及歸因於整體經濟要素的一些結構性難題，如收入水準低於發達經濟體的普遍收入水準。在俄羅斯這5個不同的經濟部門，低下的業務流程效率僅相當於美國勞動生產率水準的30％～80％不等；陳舊過時的產能僅相當於美國產能水準的20％～60％不等；結構性經濟要素則只相當於美國水準的5％～15％不等。（如欲瞭解俄羅斯一家鉀肥生產企業的總經理對提高勞動生產率存在哪些障礙的看法，請參閱附文“外部觀察：分析薄弱環節”。）
鉀肥生產企業Urlakali公司總裁兼總經理
存在這些缺陷的根本原因各不相同。顯而易見，在各個經濟部門中，不同的競爭水準發揮著重要作用：在我們研究的5個部門中，零售業和鋼鐵業的生產率最高，競爭性也最強，而電力部門和建築業在這兩方面表現最差。監管措施和流程可能也會妨礙運營效率的提高。複雜而又缺乏透明度的規劃法規和許可制度進一步增大了開發專案的風險性，而缺乏完備的金融基礎設施也妨礙了效率的提高和資金的分配。這些挑戰影響到了我們研究的每一個經濟部門，但為了使這些挑戰——以及潛在的解決方案——更加實在可信，我們下面就在各個單一經濟部門的背景下，探討如何應對這些挑戰。
電力部門的競爭問題
在2008年以前，俄羅斯的電力部門一直處於壟斷狀態，也因為缺乏強有力的競爭而成為效率低下的典型代表。儘管該部門是全球規模第四大的電力部門，但其勞動生產率僅為美國相應水準的15％。去年，俄羅斯電力部門的壟斷宣告結束，這可能會刺激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但只有在形成了基於市場的實際價格競爭後才有可能實現。
內部觀察：變革和轉型
電力行業面臨的主要挑戰在於，俄羅斯必須更新其大部分陳舊過時的產能，但電價卻不夠支付投資新發電廠的全部成本。如果不放開電價，私營電力企業就缺乏對新的發電能力進行投資的動機——而俄羅斯政府歷史上一向支持將低電價作為一種社會福利。
政府能夠對降低發電廠的建設成本（或者限制為了支付電廠建設成本所需要的電價上漲）提供幫助的方式之一，就是放寬繁雜的設備許可審批程式。這些政府法規——再加上電力部門並非最優化的採購慣例、缺乏透明度的成本控制，以及標準化程度不高——使在俄羅斯建設新的發電能力比在其他國家成本更昂貴。例如，在俄羅斯建設燃煤發電廠的成本要比在歐洲和美國建設類似工廠的成本高出25％～40％。
為了提升現有發電廠的運營效率，電力行業自身也可以大有作為。俄羅斯的燃煤發電廠的燃料能效要比歐洲的燃煤發電廠低8％，其天然氣發電廠的燃料能效則要比歐洲同行低6％。俄羅斯的高壓輸電線路由於密度低、距離長，使其技術性“漏電損耗率”居高不下，幾乎達到美國水準的兩倍。由於“竊電”——用電不付費或電錶計量失准——而造成的商業性輸電損耗率則是美國水準的四倍。解決這些問題將至關緊要。不過，為了更新陳舊過時的發電能力，以及降低現有發電廠的運營成本，就必須通過競爭性的定價機制，為電力部門提供財務激勵，否則，勞動生產率將不可能顯著提高。
零售業和鋼鐵業的卓越運營之路
對於俄羅斯的零售業和鋼鐵業來說，競爭並不是問題所在：這兩個部門都不存在國有企業，零售商面臨著外國競爭對手在國內市場的激烈競爭，而鋼鐵生產商則必須在俄羅斯的出口市場上與全球競爭者抗衡。然而，儘管這兩個部門在我們研究的經濟部門中生產率最高，但它們仍然有巨大的改進機會——對於鋼鐵生產商來說，需要淘汰落後的生產技術；對於零售商來說，需要更新陳舊過時的商店業態，以及改進業務流程。
內部觀察：太多簽字
這些機會的存在，部分是因為錯綜複雜、耗費時間的監管措施和流程。這些監管措施不僅抑制了商業房地產的開發（並因此延緩了零售業態的現代化），而且也阻礙了鋼鐵部門的整合以及採用精益業務流程。
零售業。在過去十年間，俄羅斯零售業（它與批發業一起，占到GDP的10％）的營業額已經增長了6倍，創造了500萬個新的工作崗位，並將其勞動生產率提高了一倍，從十年前僅相當於美國水準的15％提高到現在的31％——在我們分析的5個經濟部門中表現最出色。這種轉型的中心是現代零售業態的增長，其勞動生產率是傳統零售業態的3倍。
儘管取得了這種進步，但在俄羅斯，現代零售業態仍然只占零售業從業人員的11％和銷售額的35％，與之相比，在法國和德國，現代零售業態的銷售額分別占到82％和86％。為了將零售業的勞動生產率提高一倍，俄羅斯就必須顯著增加現代零售業態所占的份額。事實上，俄羅斯還應該努力提升其零售業的生產率，與其他國家的零售業同行相比，它的生產率水準還相當落後。例如，在俄羅斯的現代商場中，每平方米零售空間雇用的員工人數幾乎是其美國同行的3倍，而且，它們的員工隊伍缺乏科學的組織和管理；例如，其員工的配置常常與顧客的流量不同步。不過，擠滿了俄羅斯現代業態商場的大批顧客有助於彌補零售商較高的運營成本：在俄羅斯，每平方米零售空間的銷售收入大約是在美國的兩倍。
總的來說，俄羅斯零售業與其美國同行在勞動生產率上的差距有3/4源于現代零售業態所占的份額較低；而其餘1/4則是由於其業務流程缺乏效率。俄羅斯的公路網擁擠不堪、陳舊落後，造成交貨時間延長，運輸成本增加。物流網路主要由一些地區性的小型供應商所控制，這意味著供應鏈很容易發生斷裂，因而極不可靠。俄羅斯的商店也沒有充分利用IT系統，對兼職勞動力的使用也遠遠少於其他市場的零售業同行，因此，這些商店存在客流稀疏時段人員過剩，而在銷售高峰期又人手不足的問題。
改進這些運營實踐為俄羅斯的零售商提供了巨大的機遇，它們應該從現在就開始行動，將其管理職能集中化，優化員工配置，以及改進業務流程。當前面臨的經濟壓力也為零售商提供了一個機會，它們可以較低的價格收購新的營業場所，並對一些規模較小、業績較差的競爭對手進行並購整合。為了加快新的商業房地產項目的建設（在俄羅斯，這些商業房地產的價格通常要比在發達國家昂貴得多），政府可以通過簡化監管流程，以及通過改善交通運輸條件和公用事業基礎設施，為企業提供幫助。
鋼鐵業。作為歷史傳統，俄羅斯擁有強大的、具有全球競爭力的鋼鐵產業，其規模占到俄羅斯GDP的3％、出口額的6％，全行業雇用的員工人數超過了100萬。自1997年以來，該行業的生產力急劇提升，但幾乎完全是拜較高的產能利用率所賜，而並非效率提高的結果。
陳舊過時、低水準的鋼鐵生產技術是俄羅斯鋼鐵行業生產率低下的一個主要原因：目前，該行業仍有16％的鋼產量是用平爐生產的，如果採用氧氣頂吹轉爐，則生產效率可以提高50％。生產率低下的另一個原因是低效率的業務流程。與採用最佳做法的鋼鐵企業相比，俄羅斯鋼鐵生產商雇用的行政管理人員要多60％～100％。
較高的生產率是能夠達到的——俄羅斯最大的3家鋼鐵廠的生產率已經達到了美國水準的77％，是俄羅斯一些規模較小、技術落後的老式鋼鐵廠生產率的3倍以上。通過提高自動化水準、對IT系統進行投資，以及改進生產組織，提高俄羅斯鋼鐵產業的生產率仍然有巨大的機會空間。俄羅斯政府也可以提供支持，它可以仿效歐盟使鋼鐵產業合理化的一些做法：創造工作機會、再就業培訓，以及外包和轉包生產計畫。
住宅建築業的規劃和許可法規
在我們研究的每一個經濟部門中，缺乏有效的規劃都會增大開發專案的不確定性和風險。然而，在住宅建築業，它的影響尤其顯著。住宅建築業占到俄羅斯GDP的6％，以及正式就業人口的8％。正好在這次危機爆發之前，俄羅斯政府承諾，到2020年，要將俄羅斯的人均住房面積從21平方米增加到33平方米，與歐盟的住房水準看齊。而要達到這一標準，就要求住宅建築的年均竣工面積達到其歷史峰值的兩倍以上。為了增加新建住宅的供應量，提高該行業的生產率——目前僅為美國水準的21％——至關重要。
在俄羅斯，為了獲得一份建築許可證，平均需要耗時700天——大大長於在巴西、中國和印度所需要的時間，比在瑞典所需要的時間長6倍。曠日持久的立項週期降低了規劃效率，並對供應鏈和籌措資金造成了許多麻煩；中小規模的開發商實際上很難獲得銀行融資。對於這些開發商和投資者來說，存在著比較大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因為2/3的俄羅斯城市還沒有經過批准的總體規劃，而這對於制定俄羅斯的城市建築法規是必需的。對於各個城市和地區，制定這種總體規劃，並確保其得到有效執行，再加上創建一個統一的建設用地地塊資料庫，就能最大限度地縮短獲得建築許可證和正式批文所需的時間，從而提高住宅建築業的勞動生產率。當俄羅斯對與2014年索契冬奧會相關的建設項目採取了此類措施後，項目審批時間從過去的3年縮短為6個月。
監管問題並不是令俄羅斯住宅建築業苦惱的唯一問題。例如，該行業應該更多地使用生產率更高的現代建材，並建造規模更大的住宅區。在俄羅斯的新建住宅中，只有17％採用了高生產率的預製牆體材料（包括混凝土和木制板壁）和金屬框架，與之相比，美國新型建材的使用率達到了70％～80％。與此類似，由未來的住戶採用生產率很低的方法自行建造的傳統住房占到了俄羅斯獨立別墅式住宅竣工面積的3/4。
零售銀行業與俄羅斯金融體系
只有利用一種綜合性的金融基礎結構，才有可能對整個俄羅斯經濟進行所需要的結構重組和資源重新配置。為了創建這種金融基礎結構，俄羅斯需要有信用評級機構、精心開發的金融工具、規模更大的長期存款儲備，以及能夠有效彙聚國內資本資源並高效分配這些資源的銀行部門。在這次危機之前，俄羅斯擁有全世界增長最快的零售銀行市場，從2000年到2007年，零售銀行經過風險調整的收入的複合年增長率達到60％。
但是，在俄羅斯的1,000多家銀行中，大多數都缺乏高效運營所必需的資金或實體規模。政府可以通過逐步嚴格對資金規模、報告制度和風險管理標準的要求——這些步驟現在正被非常謹慎地執行，鼓勵銀行業進行有效的整合。這種行業重組還能提高生產率，目前，在對收入差別進行調整後，俄羅斯銀行業的生產率僅為美國水準的23％，如果用銀行員工的人均現貨交易量來衡量，則要比美國水準低10倍。
除了推動這種行業重組以外，政府還可以通過放鬆對銀行基於分支機搆交易的監管，以及削減涉足基本交易操作的官方機構，來鼓勵提高生產率。同時，銀行業應該對後臺部門和管理職能部門進行統一管理，並與公用事業公司合作，擴大電子帳單支付和電子轉賬業務的應用範圍。
只需考慮以下幾個事實就足以說明問題：俄羅斯的銀行必須填報大量的報表。有一項規定要求，必須定期向央行報送大約74種不同的報告，與此相比，美國的銀行只需每15天向美聯儲提交一份報告。在俄羅斯的銀行分支機搆，需要3個人才能辦理單筆現金取款業務，而在美國的銀行，只要1個人就可以辦理。其結果是，在俄羅斯辦理一項取款、存款或從一個帳戶中付款的業務，所花的時間是在美國的銀行辦理相同業務耗時的2～5倍。在俄羅斯，只有大約1/3的支付轉賬是自動完成的，與之相比，在美國，自動轉賬率為70％，而在荷蘭，這一比例高達90％。而人工轉賬的勞動力密集程度平均要比電子自動轉賬高出12倍。
大部分銀行還沒有開始對自己的後臺部門和管理職能部門進行統一管理。為了將銀行部門的生產率提高一倍，就必須將電子支付的業務量增加150％，而且，所有支付業務的一半必須在銀行分支機搆以外完成。一些已經執行了提高生產率措施的地方銀行的經驗表明，完全能夠以最小的資金投入實現這些目標。
人力資源領域
只有通過改換工作，才能提高勞動生產率——因為提高生產率的途徑或者是人們更高效地從事自己現在的工作，或者是轉行從事其他生產率更高的工作。為了實現這兩種可能性，俄羅斯就必須改進其教育和培訓專業人員的方式，並使工人能夠更容易地在經濟體和全國範圍內自由流動。
勞動技能
儘管俄羅斯的教育普及率很高，其技術教育也非常出色，但他們缺乏一些關鍵技能。迄今為止，最大的差距（在我們研究的5個經濟部門都很明顯）在於項目管理能力，這主要是近20年來投資不足造成的，其結果是缺乏管理大型資本專案的經驗。
電力部門也缺乏具有電廠設計與建設專業知識和經驗的足夠人才，而且，要想通過招聘在建設工程合同管理上富有經驗的工程師，在短期內彌補這種差距也相當困難，因為這種人才非常稀缺，人才市場也剛剛形成。在鋼鐵行業，即使是新來的大學畢業生，往往也缺乏專案管理、團隊協作、領導力和外語方面的技能，而這些技能對於管理採用現代化技術的建設項目是必需的。
更新陳舊過時的教學計畫將有助於彌補這些不足。例如，在住宅建築行業，許多學習設計－管理專業的學生仍然在使用其生產日期可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的教學設備。一些教學主題（如按成本設計）常常被一些陳舊過時的課程所掩蓋。按照全球最佳實踐標準對這些課程進行調整更新，以及在相關課程中增加實踐環節，將會提升整個經濟體的技能水準。
勞動力的流動
俄羅斯只有大力促進勞動力在不同的地區和不同的工業部門之間流動，才能充分發揮其潛力。在歷史上，人均GDP的快速增長幾乎總是伴隨著這種就業崗位的轉換——首先，從農業轉向製造業，然後，在近些年，又從製造業轉向金融業、商業和貿易服務業。但是，在俄羅斯，住房、基礎設施、法律和文化方面存在的各種障礙阻礙了勞動力的流動。
俄羅斯的聯邦政府和地方政府，以及國有企業，可以通過集中採取能夠創造新的就業崗位的地方經濟發展舉措，來促進勞動力的重新配置。加強職業介紹服務工作和改進社會保障計畫也將有助於使俄羅斯的工人變得更具有流動性。
歐洲的鋼鐵和汽車行業在過去20年期間的結構重組可以提供某些借鑒作用。從1986年到1996年，12個歐盟國家鋼鐵行業的雇員數量減少了20萬人，大約相當於俄羅斯鋼鐵行業超額雇用的冗員數量。與此類似，在上世紀90年代，汽車生產向低成本國家的轉移，導致大眾汽車公司在位於德國沃爾夫斯堡的總部解雇了20％的員工。事實上，在一夜之間，當地的失業率就飆升到了18％。5年以後，由於大眾汽車公司與沃爾夫斯堡市政府的共同投資，已經創造了超過11,000個新的工作崗位，該市的失業率也降低了50％。
在過去十年裏，俄羅斯經濟獲得了巨大發展。然而，推動其近期經濟增長的動力卻在不斷衰減。通過在今後幾年中不斷提高勞動生產率，俄羅斯就能增強其經濟的競爭力，並改善俄羅斯人民的生活水準。
作者簡介：Vitaly Klintsov是麥肯錫莫斯科分公司董事，Irene Shvakman和Yermolai Solzhenitsyn是該分公司諮詢顧問。
作者謹向為作為本文基礎的研究工作做出貢獻的Daria Bakatina, Jean-Pascal Duvieusart, Kevin Krogmann和Jaana Remes致謝。